【顾燕】红蕖香
燕大教授授予薄荷精一级律师勋章。
重改了一下。
灵感是 @嗳雪aisnow 太太哒！敲喜欢这个意境！快去看她画的，让我嗷嗷叫了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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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星双昼到来的时日，会格外受关注一些，这不单是因为小星河带围绕红石星流转时带来的鎏金美景。更重要的，是因为在这一天，象征全联盟律法界至高无上地位的列席成员中，又将添加一位出席大律师。
特别于今年而言，这个列席人员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顾晏，顾大律师—— 一个所有媒体就算冒着被冻掉头的风险，也想要采访的人，所以这次双昼自然又要比往年更热闹些。
比如此刻，联合会召开当天，陆陆续续到达的记者就把大厦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誓死在提前一小时入场的这段时间，抓住滑不溜手的顾晏。大有不见着，誓不罢休的气势。
堵了几个月都没捧到人一根毛的记者们甚至都流传起了一句话——逮到顾晏就问，给我往死里问，过了这村就抓不到顾晏这店了。
据当地生活版新闻原话，这也算是红石星双昼不多见的景色，值得围观。
由此可见，顾晏在气人和滑不留手这方面，跟燕大教授确实也是一脉相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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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处在话题中心的顾晏本人显然没打算给这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记者机会，距离一级律师会议召开不到一小时，这位备受关注的顾大律师正不紧不慢的给刚起床，穿好衣服的燕绥之一个晚到的早安吻。
双昼的阳光总是很好，温和却不不夺人声色的铺进卧室拐角处，轻薄的一层，扫的燕绥之眉眼柔和，连眼角的笑都是暖的。
“唉，你……”被顾晏一下一下的啄吻搞的没脾气，却又念在一只手被顾晏扣住了手腕不好动手，最后只能微微偏头，分开了点两人间的距离，好笑道：“别闹，给你挑东西呢，能不能严肃点。”说着还煞有其事似的扬了下手里的领带，一点也不记得刚刚是怎么凑上去吻顾晏的。
抓着燕绥之的手腕没放，顾晏显然也面前这人是什么德行，只是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瞥了眼燕绥之扬起的嘴角道：“我记心不太差，正巧记得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有吗？”燕绥之在顾晏沉沉的目光里一笑“不记得了，劳驾提醒一下?”
说的有恃无恐，打定了顾晏不会拿他怎样似的，甚至还轻轻晃了晃与顾晏交握的手，弯眼逗了句。
“顾同学，再不松手我们就要迟到了，到时候那些记者八成又要说你拿乔。”
语气是一贯的斯文，连逗人时会微微扬起的嘴角都是缱绻的，实在是让顾晏刻薄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燕绥之瞥着顾晏顿了片刻，又想到什么似的，把他拉进一些，凑在在唇角点了下。
是带着点未消的薄荷水味的吻，燕绥之最近总乐忠于这个事物，不过薄荷那股特有的清冽早在嘴唇间捂热了，此刻附着于顾晏的鼻端与唇齿间，反而带着点细细密密的黏人意味，勾的顾晏握着他手腕的手不动声色的收紧了一份，燕绥之才叹息般的传出声笑语：“现在满意了吗？顾同学?”
这样的燕绥之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撩拨到顾晏，很长时间 他都没说话，只是半阖着眼睛沉沉看他，眼羽在柔光下投下半弯的扇形，很清浅的一段，叫人看不清情绪，却仿佛所有化不开的情感都融在里面似的。
很久很久，顾晏才放开燕绥之手腕，轻轻应了声。
“很满意。”
然后抬手，抽走一旁的领带为自己打上，瞥了眼一旁的全息屏道：“一会儿我们从侧门走。”
“嗯？”燕绥之在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漫不经心回了句：“那群老家伙终于觉得正门很丑了？”
“……”
敢说一级律师联合会大门丑的，大概就只有你燕大律师一个。
顾晏在一旁抱着手默然了片刻，好半天才开口，语气有点咸：“……是记者太多，走不了了。”
“干嘛?”燕绥之大概是被顾晏一言难尽，但又碍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心里不敢刻薄回来的样子逗笑了，眉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瞧你那表情……好吧，其实也没那么丑，可能是因为没去去那里都要见着一群刻板的老头，所以格外不喜欢去那里一点……现在几点了?”
“离联合会还有半小时，”顾晏瞄了眼智能机抬眼：“差不多就走吧。”
“诶，别急。”
刚刚还催人催得死紧的燕绥之转头就改主意。
“怎么?”
燕绥之在顾晏不解的目光里笑了一下，捧起在行李箱中找到的一套衣服。
“……还有件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完成。”说着也不经同意，就把手里的黑色长袍罩去了顾晏身上。
——是一件手工剪裁的律师袍，衣摆和袖口都绣着低调稳重的纹样，质感与金属扣很重，比以往顾晏穿过的任何一件都要稳重大气。这是代表着联盟最至高无上法典的象征，而现在它被套在了顾晏的身上让本就颀长的身子变得端素了不少。
“嗯，我就说会很合身，”燕绥之退后一步，为顾晏做评价：“之前我替你填身高信息的时候他们还不放心。喜不喜欢?”
“嗯”顾晏垂眸应了声，随后问：“这就是你说的不得不做的事?”
“要不然?”燕绥之拿起一旁的烫金勋章回答的理所当然。
顾晏挑眉：“我以为这只能叫做正式授勋前的练习。”
一级律师联合会默认规定，新成员将在会议最后进行正式授勋仪式，很巧，这次的授勋人是燕绥之。
“那不一样，”燕绥之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下，向顾晏招招手：“凑近点，替你别徽章。”
“有什么不一样?”顾晏看着燕绥之问。
“嗯？”
顾晏看着燕绥之捏起衣服衣角，道：“在这或者在礼堂披律师袍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啊……”燕绥之手上没停，但大约是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在这是代表恋人的祝福。”
话音是温沉柔和，像极今日溢在春玫瑰上光，似流水或者其他更温柔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顾晏居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时的燕绥之还在他面前不太敬业的演实习生，为他打约书亚案子时就是这个样子。
他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把律师袍借给为约书亚辩护的燕绥之的场景就是这样——那天照进法庭的阳光一如今天这般，明亮温暖到眼眸都被照的通透，整个室内只有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写不知所谓的东西的声音，就连燕绥之垂眸，慢条斯理扣扣子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似乎什么都打破不了燕大教授这幅温文尔雅的样子，手指被光铺了蹭柔软细密的网，衬在袍子的金属扣上更好看了一些。彼时在酒城，他还揣着点私心，搬出“你在法庭也这么扣，当时人就要被你气死了。”的蹩脚借口，伸手替燕绥之扣上律师袍。
哪曾想有一天，燕绥之居然会以恋人的身份替自己扣上勋章。
燕绥之低着头，暖光便在他头上洇开到光晕，亦如不远处普兰随光散在桌上的样子。
顾晏沉沉看了燕绥之很久，想了想，又伸手拉住虚虚披在自己身上律师袍的一角，突然倾身吻住了他的眼角的小痣上，板正的衣服弯起到折。
“啊，你别乱动”燕绥之笑着偏头：“勋章戴歪了。”
顾晏笑了笑，到底还是不想破坏此刻燕绥之的兴致，带着点无奈：“是，我的大律师。”
燕绥之似乎被顾晏难得的笑感染道，扣好勋章也笑了起来“好了，顾同学，还有——”他顿了顿，抬头啄了下顾晏：“一会儿别紧张。”
顾晏半阖着眼垂眸，低声问了一句：“这是以什么身份说的?老师?”
“不是，”燕绥之在光下弯起柔和的眉眼“是恋人。”
说着轻轻对顾晏勾起了下手指：“走了，要不然真的迟到了顾律师。”
阳光如黏腻的糖，亦如今后，每一个，每一个温柔的日子。
＊
“那么，请诸位起立。”
中午最好的阳光散入一级律师联盟大厦礼堂，燕绥之站在偌大的礼台上被光铺了蹭柔和的金丝光晕，声音是少有的严肃，让站在一旁披着联盟最高律师袍的顾晏移不开眼。
“请诸位代表最高联盟法典向全联盟公民宣誓。”
＊
厄玛历1257年4月12日，下午两点整，顾晏被授与联盟勋章，代表大星际时代又一位杰出的列位一级律师正式入席。
此刻空旷的礼堂只剩燕绥之和顾晏，燕绥之慢条斯理收起只有一张的稿件，瞥着顾晏笑了：“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听你讲课的那些日子。
顾晏走过去抱住燕绥之：“想你刚刚你刚刚为我戴上勋章的时候在想什么？”
燕绥之好像对授予顾晏勋章这件事乐此不疲，就算在不到一小时前才在酒店替顾晏戴上，在礼堂要为他再戴一次也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是少有的郑重。
燕绥之被问的愣了一瞬，不过马上就回抱住顾晏轻笑了一声：“没什么”他说着抵着顾晏的耳朵：“就是想说恭喜你毕业了顾同学……不对，以后是不是得叫你顾律师?”
燕绥之抬手蹭了下顾晏烟丝金色的勋章，温和郑重的又重复了一遍：“顾律师……这次是作为老师给你的恭喜。”
窗外的罗勒叶照成了鎏金的色彩，映到透亮的室内，无端让本就温和的声音更带上分暖意，像极了此刻的阳光。
顾晏愣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燕绥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他沉沉着燕绥之很久没说话。
从学校毕业那天，燕绥之也像今天这般站在学校的礼堂上发言，仿佛时空倒转，早已忘记的细节在这一寸过于干净的光下又分毫毕现了起来。
那天结束时，燕绥之站在礼堂，面对所有人说了一句话。
“在今后的日子，你们得学会怎样在这个世界平衡自己理想与初衷，当你在纷乱的世界学会，并且实现了你的初衷时才能算是真正毕业。所以同学们，恭喜你们，此刻在学校里毕业了。今后，你们将要学会，怎样在自己面前毕业。”
那些少年时代有关理念，有关无疾而终的爱的生长，在如今终于被身旁的人化成扣入心尖的暖意。
燕绥之回手拍了下顾晏，抵在他的肩窝低低笑了一声。
“顾晏——”
“嗯?”
“刚刚人太多，你可能没有听清我最后的宣誓，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重复一遍。”
“????”
谢谢，这是什么不得了的情趣？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刻薄两句，燕绥之带笑的声音就先一步响在了耳边。
“我代表大星际时代最高法典名义想全联盟公民宣誓，”燕绥之遮住顾晏无奈的目光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始终将信仰并行使法典应有的道德，守护每一名联盟公民权益。我将遵从法律，并且永远爱你。”
拢在身上光很亮，连带着两人眉眼都染上明媚的暖意。星河带从天穹跨过，在玻璃折射出鎏金的光彩，不知何处而起的厚钟声穿破层层树阴，随风带起不绝余韵。
钟声已连响七次，预示红石星双昼过半。他们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刻接吻，亦如照进礼堂的光般，干净温柔。
似乎还是一成不变，但又似乎早就物是人非。过往种种都变成泛黄胶片，带着此刻穿破岁月的钟声划至此处与彼处的街角中。
枝叶摇散，钟声回荡。
纵使岁月茫茫无际，他们还是透过彼此找回了曾经的那份初心。
一切都很好……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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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大星际时代最高法典名义向全联盟公民宣誓，我始终将信仰并行使法典应有的道德，守护每一名联盟公民权益。我将遵从法律，并且永远爱你。”
“敬联盟法不朽，敬此间爱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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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说情话的薄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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