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殊

让我康康怎么个事儿

【舟渡】醋与你与一生

     市局刑侦队最近来了个实习生,还是个女的。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天可把一办公室的未婚糙老汉子高兴坏了——国宝啊!刑侦队已经多久没见过活的女人了,还是个没经过骆闻舟那货的嘴炮洗礼过的人,得趁着没被污染赶紧供起来当镇队之宝。

    对此郎乔不得不发表意见,说自己不也是女的吗?怎么平时不见你们献殷勤?

    有人想也不想的答:“大眼,可省省吧。咱根本没把你当女人看,还记得上礼拜你当街把持刀歹徒胖揍一顿的事吗?你一个能顶俩大爷们儿,等哪天变的跟小扬一样儿,咱也宠着你。”

    哦,对,实习生的名字叫王扬,性格也挺对得起她这阳刚的名字,开朗得很,来队里第二天就跟大家混的称兄道弟了。

    在警察这一行,女警员本来就是稀缺物种,何况前面还有定语“漂亮”且“开朗”的女警员更是到哪儿,哪儿都要把她当祥物供起来,追求者也是理所当然的多。很不巧,咱的新实习生就是这样的物种。

    这天,刚解决玩一个大案的刑侦队成员们正在骆老大的带领下进行每天的娱乐项目——聊闲。

    常年因工作而单身的男青年问两位女同志心目中的择偶对象是什么?

    拿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眼睛有没有长皱纹的郎乔头都不抬的甩下一句:“首先得有20cm吧。”

   “大眼,我知道终于知道你长那么漂亮咋还没男朋友了。因为你想要的配偶根本不是人类这个物种能满足的。”于是有人转头问实习生:“小扬,你说说大眼这观念正不正常?”

    “20cm太夸张了吧,”还没等众男同志松口气,又接着道:“最低标准得18cm。”

    “你说说你们这些女同志,叫你们平时不要老是看小说,不要老是看小说,小说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在18cm的同志简直是万里挑一!你说说,在座的各位有谁是满足你俩的标准的啊?”一个小警员痛心疾首,捶着桌子指着小扬和郎乔。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看队长就很满足这个条件,是吧骆队。”小扬说完还调皮的向骆闻舟眨了眨眼。

    骆闻舟猝不及防被点了名,“啧”的一声从手机里抬头:“你们现在的小女生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以后谈男朋友是不是还得拿个螺旋测微仪让他脱裤子给你测测啊。”

    “唉,骆队,你别转移话题,”小扬说着还倒了一杯水给骆闻舟“我这可是在问关乎终生大事的事情,这里的男同志都没符合我要求的,如果你符合咱俩还可以凑一对,对不?”

    骆闻舟掀了下眼皮:“爸爸尺寸那么明显还用说?”

   “哟~说他胖还喘上了还。”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办公室的众人常年跟骆闻舟这个老流氓混在一起,不知不觉也沾染上了一身流氓气,听骆闻舟这么一说就有人喊:“择日不如撞日,上螺旋测微仪!给我们骆爸爸测测。”包括小扬在内的众人都笑着附和

    骆闻舟这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简直比骆一锅那只蠢猫还蠢。

于是他团了个纸团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个警员扔了过去:“没大没小的。谁允许你们在办公室说这些的啊?抬头看看墙上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再说这次党课就派你们去上。”

    “哟哟哟,心虚了心虚了。”

    “骆队,可给我们这群大龄单身男青年留点活口吧,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渐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均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您这18cm就瞬间拐骗了两位女同志,我们还怎么活。”

    “对对对,真诚希望骆队请客晚饭,安慰下我们幼小的心灵。”

    像鹩哥一样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其实重点还是请吃饭。

   但还没等骆闻舟开口教育这些蹬鼻子上脸的人,在一旁的小扬倒是先说话了:“要请也是我来请,还没正式过谢骆队那么长时间对我有问必答的耐心指导呢,今晚天香阁请大家吃饭。”说完又转头专门对骆闻舟说:“骆队肯赏脸吗?”

    “别别别,我回家还要喂嗷嗷待哺的两只猫呢。”仿佛没看懂对方眼神里的含义般,骆闻舟很不解风情的回了一句,拿起身旁的外套就要走。

    但聪明如骆闻舟怎么可能不明白实习生对自己是什么个意思呢?他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罢了。整天被各种男青年围着虚寒温暖的小女生,难免会生出一种优越感来,以为自己钓谁谁就能上钩,他身为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姑娘计较什么。

    “可惜啊”骆闻舟想,钓谁不好,非要钓他这个有家属的人。“果然是爸爸长的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了。只看中我的外貌,爱了没结果。”

    骆爸爸在小实习生遗憾的目光下披起外衣,提前下班,回去喂家里的一人一猫。

    费渡最近觉得自己正宫的地位不保,原因无它——全都是因为市局新来的那个烦人精。

    骆闻舟之前吃饭时跟自己提过市局最近来了个女实习生,性格挺开朗的,长的也漂亮,队里那群糙汉子天天看着人家都要流口水了。这本来算是饭后闲聊,费渡听听,没当什么大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这还不算大事什么算大事?

    有一次到睡觉时间,费渡例行给骆闻舟一个奶味的晚安吻,等对方抱着自己睡觉。但没想到,平时小擦小碰都要跟自己黏糊半天的骆闻舟心安理得接受了自己的吻,像撸骆一锅一样,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后,又定力极佳的把视线移到了手机上,正手指翻飞的打着什么。

    费渡奇怪的挑挑眉,干脆抱着他的腰从后面一看——好嘛,是爱岗敬业小实习生在问工作上的事。

    那么晚不睡觉,当全世界的人都像她一样没有夜生活吗?

    还有一回,骆闻舟上班回来丢给他一盒饼干,说是队里实习生做的一人一盒,带回来给他吃了。

    费渡用两根手指轻轻捻起那个极其没品味的粉盒子,看到里面一排心形饼干都不知道说是自家那位缺心眼儿,还是小实习生缺心眼儿了。

    那么俗的追人手段,几十年前就不用了,那姑娘是少女漫画看多了吗?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有一回费总想给正在加班的骆闻舟献献殷勤,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想吃的夜宵他叫人给送过来,结果骆闻舟告诉他队里实习生做了夜宵,不用担心,早点睡。

    遵从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这一方针真是太不明智了,当自己是田螺姑娘吗?就应该给她看看骆闻舟给他做爱心晚餐的样子。

    于是,今天刚开完一月一次股东大会的费总开着车去接骆闻舟了。

    因为之前的画册计划,费渡隔三差五的光临市局凭借着他优异的外貌以及无数顿令人咂舌的夜宵在大家面前都混了个脸熟。等他像个大尾巴狼一样,溜溜达达的走进市局刑侦队时,就望见骆闻舟身后那个黏人的实习生一脸失望看着他的背影,硬是有一种“竟无语凝噎”的感觉。

     费渡带着那副金属框的眼镜笑的越人模狗样了。

    倚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框道:“闻舟。”

    “哟,怎么想起来接我了啊?”正往外走的骆闻舟惊喜的抬起头,快步走向了站在门口的人,等看清他今天的样子后又皱眉数落:“这两天降温,怎么也不穿多点,看看你这手冻的。”说着干脆牵起对方的手揣进兜里。

   “想快点见到你,外套被留在车上了。”

    费渡任骆闻舟牵着自己,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弯起桃花眼看向后面那个一脸惊讶的小实习生说:“在门口听你要请大家去天香居吃饭?刚巧,那家我最近入了股,报我名字记我账上,算我替我们家这位请客了。”

    小实习生看着大言不惭,扔下这句话就往门外走的两人扯了扯旁边的郎乔:“乔姐,那个好看的大帅哥和咱骆队是什么关系?”

    “金主爸爸,讨好骆队就等于讨好他,就能得到豪华夜宵知道不?”

    “他刚刚说骆队是‘他家那位’什么意思啊?他们是兄弟?看着也不像啊,难道是……亲戚? ”

    “唉,姐妹儿你怎么那么傻呀。”郎乔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实习生的脑袋“他们是一对儿啊一对儿。没见着刚刚又是牵小手又是摸脸的吗?腻歪死了”

    “啊?!我之前问你骆队有女朋友吗,你说的没有的啊。你这次把我坑惨了乔姐。”难怪之前怎么做骆闻舟都当看不到呢,感情人家已经有一个了。

    “是没女……啊?”郎乔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意思是你喜欢骆队?”

    小实习生都快哭了:“是啊,现在怎么办,骆队肯定觉得我蠢死了……”

    费渡虽然他有钱,也不会特地的收敛“有钱”这个事实,但他所有的显摆劲大概都用在了骆闻舟面前,在别人面前,特别是骆闻舟同事面前他还是很少说出“那什么什么是我的企业,报我名字免单”这类话的。毕竟费渡从小的察言观色都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所以等骆闻舟牵着费渡走在被枯叶铺满的青石街道后,突然从他今天异常的态度中咂摸出了些味道。

    骆闻舟笑着斜睨了一眼费渡:“唉,费总,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嗯,怎么?天天和那小实习生聊到半夜,又送饼干,又送夜宵的骆队长还不允许我吃下醋啊?”费渡一挑眉,答应的倒是干脆。

    “你说你这小破孩,”骆闻舟用手揉了一把费渡的头发“担心我会对不起你?饼干那事我是真不知道里面会有爱心,不是跟你道过歉了?怎么那么记仇。还有那晚上她来问我工作上的事,毕竟我是前辈她来问我不好不答,我回了一句就赶紧抱着你睡觉了,以后我们都没再聊过。闻闻你这味,都能收集起来给你弄糖醋鱼了。”

     费渡直接凑过去亲了骆闻舟,亲完还用唇蹭着对方的唇说:“师兄,好好尝尝这股醋味。”

    “唉,别闹,街上呢费总,你想让他们看大猩猩一样看着咱俩吗?”骆闻舟捏着费渡的脖颈把两人的距离分开了少许,想了想又牵起对方的手,学着费渡以前的样子,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说:“费渡,我给你的,收好了。”

    费渡看着自己的手心愣怔了很久,突然笑了起来:“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师兄,今晚让你尝尝你酿出的醋是什么味儿。”

    “嚯,这是邀请我去构建人类美好生活吗?那感情好。”

     牵着手的两人走在青石街道,被尚未落尽的银杏铺了满肩,就这样走一生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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