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惑】秋色里
文末时间线
给蓝蓝的生贺！ @蓝鸢飞鸾(luan) 祝蓝蓝在新的一岁能平安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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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甲班那层的景色太好，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缘故，训练营这个不算隐蔽的地方，居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秦究和游惑偷闲的好去处。
以至于曾经吐槽过不一次那上面的风大，简直能把人吹成傻子的高齐有天实在没忍住，凑着游惑贼兮兮地问了句，那上面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二位大佬，被游惑扫了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高齐对这么张令无数学员都得抖三抖的脸一点不杵，瞄着四周没人注意这里后，想起什么般，巴掌一拍断气似的猛吸了一口气。
“别真是偷情吧！？”
游惑：“……？”
其实一直在偷听的学员：“！！！？”
游惑垂眸盯着被自己刚刚一抖，就裹着绿色气泡发出去的“我不……”两个字。
大概有顿了那么两秒吧，我们游大佬才移开眼睛不咸不淡道：“你昨晚吃老鼠药了？”
这语气跟吃了老鼠药也没差别。
“啊？没有啊。”高齐有点没搞清游惑意思，跟旁边学员一样懵逼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
“没怎么。”
游惑垂眸在秦究回复来的“？”后打了个“等我”，这才将手机暗灭随手揣进衣服，转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模拟轰炸下鬼哭狼嚎的众人说：“就是有点为他们以后担心。”
这次高齐反应过来了：“唉……我最近被楚月天天这么洗脑都魔怔了。”
他搂着游惑。
“不过说真的啊，别看这一天两天都说入秋要注意保暖，人家最后一批蚊子崽才在这秋老虎尾巴里孵出来，这两天去上面不是诚心去喂蚊子么。”
“你前两天不还咬了一脖子蚊子包下来，我让你去擦点药镇镇非不听，我让楚月给你拿点药水她还说不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吧不停我的，后来是不是一个星期后才好的。”
“……”
游惑默然了片刻，像看智障一样瞥了高齐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嘲笑到一半的高齐突然醍醐灌顶的一噎，嘴开开合合几次，用手盖着眼睛默默闭了嘴。
还亏游惑最后捏着手机对他说了句先走了，才回过神：“哦……哦今天那么早走有事？”
顺嘴一问，没想到已经转身的游惑脚步真的顿了下来，拿下原本已经放到耳边的手机点了点头，好像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可能……去偷情？”
高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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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究看着几分钟前对自己发了两个“等我”后的青年从特训营走出来，不知怎么他今天迈的步伐好像要比从前急些，连逆光的风衣都扬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登山”这个提议被秦究提起那天，游惑正垂眸用指节轻轻扫了着自己脖颈没说话。
不知什么原因，那里本该苍白的皮肤现在却有些泛红，衬着烟灰色毛衣显眼得过了头，秦究看了一眼后移开了眼睛。
直到好一会儿，两人走下训练营甲板秦究才听游惑轻轻“嗯”了声。
也不知是应刚刚说的——等清醒不久，就能让922嗷嗷哭一上午，说什么也不许别人碰键盘的154在核心硬盘中彻底稳定，新系统开放时去看他。
还是等有时间，去参加高齐组织的“系统联谊”。据说不少初代考官都很有八卦精神，说什么都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听说还三次。
不过当秦究看到下意识等走到自己身边才又迈开脚步的游惑，忽然明白他说的其实是最开始的这个漫不经心的提议。
他们好像天生就有这样的默契。
登山地点最后选在训练营附近——那里临海，不高，但或许是山顶有座不知何年的灯塔伫立，让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还算不错的地方。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当游惑看见秦究塞满一背包的零食时，心情还是产生了丝微妙的复杂——这人其实就是打着爬山的幌子来春游……，不对，秋游的吧？
“嗯。”看着面无表情的游惑，秦究弯着嘴角笑了出来，像是知道游惑怎么想，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承认道：“来秋游的。”
秦究卷起袖口，从满包的零食里挑了袋薯片，“不这么说你不会跟出来。”
说着将薯片抵到游惑嘴角：“到底吃不吃？”
游惑：“……”
我们的大考官对着投喂到自己面前的的食品默了几秒，鬼使神差的张了口。
看着叼着薯片，最后还是偏头，缓缓吃下去的游惑，秦究捻着沾了碎渣的手指笑了一下。
这样的体验对于他们俩来说实在算得上稀奇。
游惑其实很少有机会体验和谁郊游这种事，或者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跟人肩并肩走在路上，不是要赶往某个地方，更或是讨论某个性命攸关的事，好像……连某个还能算目的的理由都没有。
或许一开始也是有参加过集体活动的吧，游惑想，但可能是抬眼时自己的眼神吓到身旁的人了，又或许是老师可以忽略了他，总之不会是太好的回忆。
勉强能算郊游的活动，好像是在系统某次处罚里。
那时的秦究变为考官Gin不久。自从被他们闹过那一次后就格外记仇的系统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理由，在游惑走去清理考场的路上正巧和同样被系统挑毛病的秦究撞了个脸对脸。
某人不论在什么时期，好像都能当上双子楼的常住居民。考生时爱搞事，当上考官当然也不可能改好。听说在第一次监考时这位考官先生差点玩完了整一个考场，差点把系统气得原地当机。
当时才打扫完考场的考官Gin就这么靠着墙给游惑让路，手腕挂着刚拆下的绷带，懒懒散散跟他打招呼：“没想到考官A也会得罪系统？”
“这傻逼玩意不小心眼点能说的过得去?”
或许是对方状态太放松，让游惑想也没想就撩着眼皮说了这句话。
话音才落，落地窗下的两人齐齐愣了下。
与很多人认为的老死不相往来不同。
考官A和考官Gin在私下并没有会议室里剑拔弩张。不过也只止步于夹着资料，在灌满阳光的长廊偶遇时点头。大家眼里一向谨言慎行的考官A可不会骂人，更何况是在自己“仇家”面前骂人。
但秦究在一愣之后又没来由的觉得这才该是真正的考官A。
很奇怪，他对这人总是有这样的“没来由”
“确实”当时秦究笑着点头，起身拍拍衣服说：“明天见。这个给你，或许用得到。”说着从口袋扔了个打火机给他。
……
游惑记得那次清理考场的季节混乱成一锅粥。
前一秒还是夏天，下一步就能直接蹦进大雪纷飞中长柳树的诡异天气。而他要做的，就是进入考场核心，将四季恢复正常。
大概是因为秦究那个莫名其妙扔过来的打火机，一瞬间让游惑产生了点他还是那个靠着禁闭室门对自己伸手说：“大考官借个打火机”的人。
所以在用打火机点燃落在考场中的枫叶，看它们瞬间燃气的火点燃整片雪原，延伸进考场深处将混乱的天气系统搅碎时游惑不自觉的想，他见过的某个人，好像也总是喜欢站在最光亮的地方，连冬雪也挡不住。
所以游惑喜欢把这次算成不大好的一次郊游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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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究断断续续喂完了小半袋薯片，游惑看着旁边这个换上风衣的人觉得，这个人给他带来的东西实在是多了一点。
“笑什么?”
“嗯？”
秦究拍掉手上残渣，点了下游惑的眼角：“你刚刚笑了。”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灯塔，突然道：“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对游惑伸出手，“来。”
……
秦究牵着游惑走上锈迹斑驳的登楼，一路爬至顶层的瞭望台，从那能看清更远处翻涌而起的海浪与脚下坠入蓝色海岸的枫叶，像是某种被揉进画纸的颜料。
“上次楚月说有空一定要带你来这。”
秦究混在海浪里的声音低低落落，让游惑忍不住向后偏了下头，垂眼看一阵风把枫叶扬进海里。“挺好看的，因为这能看得到更远的地方?”
“嗯。”秦究靠着围台笑笑，又说：“也不全是……”
“有没有人说过我们大考官的眼睛很像这里的落日。”
他摸着游惑的眼角，然后低头吻了下他，很轻，像碰某个名贵易碎的琉璃瓷器。
好半晌，游惑在喘息中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眯眼嗯了声，“现在我知道了。”
放在眼尾的指节落下，耳边传来秦究低低的笑。
傍晚的余晖点了海面，系统里的那座哨塔旁也有这样的景象，但却与这截然不同。他们能漫无目的的并肩做一件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甚至能在个景色不错的地方接很长很长的吻。
所以他们也并不算太无端偏爱训练营那不打的甲板，只是这样就能看得到彼此眼里的任何景色。
“所以我好像一直没有说。”
两人最后都有些喘，秦究按着嘴角缓气。好半晌，才侧身牵过游惑的手。
“我们大考官特别、特别好。”
他说：“亲爱的，你值得四季所有。”
他们之前都没有拥有太多值得被回忆的东西，唯一拥有的只有系统里那些并肩前行的时光。
所以这一次，他想把游惑从前的遗憾补上。
他的大考官，应该拥有春夏秋冬的
快乐。
而这一次，他不会是一个人走进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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